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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之下(審判之眼/八杉)

審判之眼。八神/杉浦。

建議13章與泉田在咖啡廳會面的劇情結束後食用。




 

  

送真冬搭上計程車,又去了趟蜜茱蕾咖啡廳與泉田檢察官會面後,人還在燈火通明的神室町裡的八神隆之,低頭確認了一下腕錶。時間已過午夜十二點。

受夠了這擾攘的一日,八神考慮要不直接回事務所休息時,他接到東徹的來電。

東說明了關於杉浦那小子的後續發展。

「嗯?還有這種事?」聽完對方說明,八神遲疑了一下,「不是,我可以理解他現在情緒緩不過來,但要我特地回去一趟又是為什麼?哭到走不動?」

「這我也不清楚⋯⋯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東打住上升的語氣,八神聽得出他因為不解而煩躁起來,「不,八神你還是過來一趟好,不然今晚我可無法關店了。」

「⋯⋯了解。」

八神掛掉電話。

幾個小時前杉浦文也在他們面前說出一切真相,這些年他怎麼捱過來的,他又是抱持什麼心情偽裝身份接近八神,以及知道真相後心中狂暴的絕望。當時站在一旁的八神雖故作冷靜,既沒有為自己這些年的逃避找藉口開脱,但怎麼也無法正面說出道歉的話語。

他只是說出了他能說的話,他們必須要做的事。

杉浦什麼也答不上,只是坐在圓凳上抱頭一逕痛哭。

恰巧真冬又來了電話要他去tender找她。

他再度想起杉浦那張明亮的臉龐沾滿淚水的模樣。

⋯⋯果然,光是哭還是不夠的吧。

八神再度跨出疲憊的步伐。


 

 

回到位於地下的夏爾電玩中心,原先在這兒的顧店小弟都已下班離去,大型街機也都熄了電,陰暗的空間死寂一片。他走入櫃檯後的員工休息室。舊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實在是奇怪的組合與景觀。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的東徹,抬眼見到來者,明顯鬆了口氣。沙發另一邊的杉浦戴上了他的小丑面具,什麼話也沒說,什麼表情也見不得。

原本八神預計要迎接的是如孩子般大哭的杉浦與不知所措的東,但現在看到的居然是這種平靜又陰森的畫面。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默默坐在沒人的機廳裡,有點可怕啊。」他只能如實說出他的觀感。再說這裡電玩街機這麼多,有的是選擇可以消遣心情吧?

「啊?!這黃毛小子剛剛還吵著問我你什麼時候到欸?」

東把手上的菸插入桌上的煙灰缸,撣出來的一圈煙灰很是說明他的煩悶。

「這小子交給你了。你們等等離開跟我說一聲,我再下來鎖鐵捲門。」

說完話,東便從沙發站起推門離開這低氣壓下沉的休息室,去外頭呼吸新鮮空氣去,將這狹小的空間留給八神與杉浦。

 

「杉浦,你沒事吧?」

八神問。沙發上的杉浦遲了一下才點頭,仍然保持沈默。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他忍不住在心中發出與東一樣的感嘆。

八神走到杉浦面前蹲下,那張著名的蓋伊福克斯面具依然笑容詭譎,但也得這樣的高度才能與藏在那張笑容後的眼眸相視。

「不、現在我該叫你什麼才好?⋯⋯寺澤?」寺澤繪美已逝的臉閃過心中一瞬,八神忍住目光沒有自那雙濕紅的眼移開,「⋯⋯文也?」

「⋯⋯維持杉浦就好。別麻煩了。」

聲音悶悶地從面具後傳來。聲帶腫起,發聲也變得沙啞。

戴上這鬼東西,是因為哭了太多不想讓人看見?

就以寺澤文也的身份好好面對我不行嗎?

他忽然很想問杉浦,這眼淚又是積了多久。這陣子兩人合作,杉浦憎恨著他的同時又是怎麼對他展開笑顏,如同眼前這張總是恥笑人間的面具。

這麼想著的時候手已經伸了出去,毫不費力往上撥掉這個他嫌礙眼許久的塑膠物。

坐在那裡的杉浦沒預料到八神的動作,用作掩飾的東西一揭開,所有震驚與疼痛都寫在那張太過年輕的臉上。

「八神先生,你這麼做很沒禮——」

杉浦沒說完的話都讓八神拉扯的擁抱吸收殆盡,一個重心不穩,背先撞到茶几,八神往旁一側,他抱住杉浦入懷倒在水泥地上。八神雙手緊緊環抱住躺在他之上的杉浦,手掌接觸到牛仔外套的質料很真實,壓在他身上的重量也很真實。這是杉浦,真真實實的他,八神想,他抱著的這個男孩是具有溫度的人,這才是他需要去注視與關懷的對象,而不是那個一直以來追逐在他背後的幻影。那個幻影既不是無辜捲入事件慘遭殺害的寺澤繪美,也不是受人構陷關在牢裡的死刑犯大久保新平,而是過去那個無能相信委託人的自己。

「⋯⋯怎麼了?這可不像八神先生會做的事。」

靠在八神肩上的杉浦沒有推開,像失去了反抗能力,或者深知八神的高強武力而懶得反抗,他就這麼任由他久久抱著。

確實這是不經大腦的行為,尤其對方還是小自己十歲的年輕男人。八神沒什麼道德感地反省,但是很久沒有這樣擁抱一個人了,手往上移,並且更加無恥地摸上杉浦的頭。

髮質真柔軟啊。年輕人的頭髮都這麼柔軟的嗎。

「你不是吵著東要我快點來找你嗎?我以為你是欠缺一個擁抱才想離開這裡呢。」

杉浦發出微弱的笑聲。「哈哈,現在欠缺擁抱的到底是誰啊?」

還會開玩笑,看樣子沒事了。八神望著天花板想。

那些跟垃圾一起丟在神室町暗巷的一具具男屍依序浮現在天花板上,都是照片得來的印象,但那些男屍的外觀在他眼裡卻分外清晰,身為偵探,他必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觀察。尤其是血肉模糊的眼窩,全是空蕩蕩的,靈魂一點瞑目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知怎地,最後一具屍體是杉浦。

他揉了揉手中的髮。貼著他的年輕男人沒有抗拒。

⋯⋯沒事就好。

 

「對不起啊,杉浦。」

八神突然說。

杉浦身體略微僵了,沒作聲。

「我一直很想說對不起。現在說也許太遲,但我還是想說,無論是對你、你姊姊、或大久保,我——」

「沒事了。我原諒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

杉浦答覆的語氣很生硬。

「我話還沒說完啊臭小孩,別隨便打亂大人說真心話的節奏。」話音頓下,八神又覺得自己玩笑開的低級。比起降臨在命運之中的現實,話語的力量都太過薄弱了。

什麼大人的真心話,與客套話一樣都是些紙包的廉價玩意。

「⋯⋯謝謝你原諒我。」

杉浦不語。直到他再次發笑,這次聽上去又回復原來的他了。「八神先生就是想聽到這句吧。這樣先說完好,免得你大哭就輪到我吃苦頭了。」

八神不留情地輕拍了下他的頭,躺在他身上的杉浦發出小小聲的哀嚎。

「得了便宜還賣乖。」

突如其來的吵嘴讓他忍不住勾起一邊嘴角。

真要道歉可道歉不完,八神認真算了下,甚至包括曾經深深寄望於他的源田律師。但至少眼前的杉浦不再哭泣了。比起過去三年對此事閉口不談的自己,他自嘲地想,這樣真的算得上進一大步吧。

手指留在觸感舒服的金髮間不捨離去,他把玩著一絲髮尾,隨思緒徘徊於上方的天花板,八神說:

「我沒什麼想說的了,杉浦。共同經歷過這一切的你,一定明白。真相就在前方,這次我不會再像過去逃避,你也可以放下面具,好好當回你自己。」

「⋯⋯就知道八神先生要說電視劇才會出現的老套台詞。」杉浦艱難地將手撐起,與八神面對面,「那些混蛋可是把實驗室的證據都銷毀了哦?」

杉浦的神情無比認真,眼角殘留淺紅色的淚痕。

⋯⋯太近了,杉浦平日精明,怎麼這種時候就這麼沒危機感。八神皺眉。現在做出什麼大概不能用衝動一來之類的理由矇過⋯⋯等事件都落幕後吧。

「路是人走出來的,沒什麼會是白費一場,你姊姊也沒有愛錯人⋯⋯沒事了,我會與你一起走到最後。」

他對他說。

聽起來是沒什麼用,身為律師不能輕易對誰道出相信我這種保證,他最多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早就沒有退路,為了讓過去的惡夢好過一點,都一起走了那麼遠。

 

杉浦斂下眼皮,他沒多說什麼,大概還是習慣性迴避自己的真實表情,又反常地緊緊回抱八神的腰。看上去不算寬厚的身材,抱著他的臂膀意外地十分有力。

「⋯⋯這又怎麼了?」

杉浦將臉藏在八神的頸彎中,絲毫不介意他身上積一整天下來的汗汙。

「是八神先生說,我可以當回我自己⋯⋯」

他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

吐出的氣息混著音節像細小的鉤子往八神耳裡紛紛搔勾。

⋯⋯該死,這太犯規了吧!這種刺激還要不要人活?現在時機真的不太洽當——

杉浦的唇幾乎快貼上八神的頸側。

——好,我努力過了。

一整晚都與八神在外面調查案件的杉浦,身上的汗味也不輸他,但他並不討厭。

不顧內心良善自我的嚇阻,八神憑本能用力扳來杉浦的臉。

那雙直勾勾對視八神的眼,裡面的情緒裸露得一清二楚。

什麼也不管了。

 

 

 

兩個人再度步出店面,看見東站立的地上堆疊無數根菸屁股。

「終於,你們兩個也太會拖了吧。」他看著靜默的兩人,抬起眉頭問:「好好掏心掏肺了?」

心肺什麼的不知道,就是親嘴親挺久而已,普普通通。

「嗯。算是。」八神說。

杉浦難得安靜,東也當他還在哀怨的情緒中,沒有大驚小怪。

八神催促東時間不早,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東抱怨歸抱怨,還是乖乖下去關店拉鐵捲門。

夜深了。

三人與其他人,共同以訊息約好明早在八神偵探事務所集合,以繼續討論接下來該進行的任務。

東轉身先行離去,很快消失在繁華不減的神室町中。

杉浦與八神揮別前對彼此輕輕地淺笑,收下無聲約定的暗語,之後便各自轉身走回他們能好好休息的歸處,結束這漫長的一天。

道別語毋須太多,再說,他相信未來還有的是時間留給他們繼續。

 

 

 

end
190814

審判之眼太好看了嗚嗚嗚嗚追完後有點感傷,希望以後還有第二部。
杉浦小哥萌煞我也,就激情了一把撇出這篇,東哥出場很短也必須雖小XD,本來都想讓八杉直接去開房了反正神室町最不缺就是酒店跟HOTEL但身為寫作者的理智阻擋了我(。
總之什麼八杉、海東啊啊啊都給我交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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