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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yond the Signal(東京卍復仇者/場虎+微半虎)

東京卍復仇者。

一個人的末日》後續,此篇亦可獨立閱讀。場虎+微半虎。



 

 

 

自從那天在一虎家渡過暴風雨般的一夜之後,一虎對場地的態度產生了巨變。

不騎自己的愛車火箭砲,老是要場地騎車載他。兩人在街上行走時,以天氣冷了為理由,或其他他想不起來的微不足道的理由,或者毫無理由,兩人不是勾肩搭背摟腰,就是一虎像個女人直接攬住他手臂,絲毫不在意路上其他行人的注目禮。用餐時強行坐他身邊,桌上打打尋常牙祭,桌下兩腿互相勾纏、隨時勾出天雷地火。玩火玩上身、一前一後進男廁隔間就是一場纏綿悱惻的濕吻及吻以上的行為,直到外面有人猛烈敲起廁所門。

玩脫了簡直。

說一虎態度發生變化也不大準確,他很早就接受兩人間互動模式不復往日,只不過近期一虎磨人本事變本加厲,而場地還是摸不清那樣的一虎,背後用意又是什麼。

一隻巴掌拍不響,更別說零怨言零抵抗、完美配合一虎的自己。

 

又比方說,現在下午一點二十,一則毫無頭緒的訊息:『想吃義式冰淇淋,兩點在新宿老地方等你。』

越來越習慣的任性語氣。

一棟廢棄辦公大樓中,人在東卍據點參與集會的場地,低頭見手機螢幕通知,不加思考即決定好下午行程。

⋯⋯仔細想想,自一虎回來後,他的行程差不多就是東卍與一虎對半切割,沒什麼自己的時間。光這麼一想,場地更頭痛到想找人打一頓。

 

「看什麼這麼聚精會神?女朋友嗎?」

後方一道悠然聲音打斷了場地思考。

該死,「幹麼啊你!別偷看人手機。」是三谷。

場地急忙關掉手機螢幕。

「哇,我才不會做這麼失禮的事。」三谷一屁股在場地身邊坐下,「這麼緊張,那真的是了?」

「不是。是比女朋友更麻煩的人物。我等等就要離開。」

場地沒多想便道出。會議已結束,多數人都散去,僅剩幾個重要幹部在場。他往後靠牆,雙眼眺看不遠處眾人圍繞的Mikey,誰說了什麼笑話引起群聲大笑,他們的總長跟著在原地自在歡快笑倒。

「哈哈那是什麼意思,到底是怎樣的麻煩人物?」三谷傾前,雙手靠在膝蓋上,語氣透露出笑意。

場地掃去一眼,從這角度只見得到他覆蓋薄薄一層銀髮的後腦。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你不會相信的,可怕至極。」

「居然有場地也解決不了的人,很稀奇呢,改天介紹一下。」不用麻煩了你早就認識,還熟到曾是換帖兄弟。他在心裡吃吃暗想。

「怎麼沒有,我也沒那麼厲害。」

「大概不是打架就能解決的人吧?否則你早就與我們報備,」三谷回頭對他安靜地淺笑:「對嗎?」

場地與三谷無言對視。

就是現在了,要坦白一切的話,沒有比現在更恰當的時機。

「⋯不必動用東卍,我一個人可以處理。」他扯開視線。

「真的?不是在勉強?」

「你別像老媽子在旁囉唆,三谷。」他漫不在乎笑起來,不理三谷對他表情的審視:「我現在越來越明白,有些事一旦註定,能做的就是好好面對,我也懶得再去思考對錯。」

「⋯⋯很像場地會有的思維。」三谷轉回前方,「一旦認定,就是認定了。風雨無改。」

「不對對方行為空口批評或指手畫腳,不問任何理由,那才是真正的朋友吧。」

——糟糕,話才脫口就有了悔意。東卍之中,三谷的性格最穩定低調,也是最會讓人忍不住掏心掏肺的傾聽者。就是這種人才危險。

當場地還想著要怎麼圓話,三谷站了起來,不回頭走向Mikey他們,揮手扔給場地一句:

「我相信你。去做該做的事,記得回來就好。」

 

沒等場地回話,三谷跨步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場地心裡多少有些放下,連帶的一絲歉疚得好好收著。三谷未必看穿多少,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說破,同時給予他該有的尊重。

場地獨自坐在最遠的位置,與其他東卍成員距離約十米多一些,眼看三谷重新加入對面歡鬧的一群人,Mikey稍微從眾人中心輕巧退出一步,尚掛著未退去的笑意,偏過首與三谷打聲招呼,接著不知有意還是無心,順勢向場地拋來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空無一物接下,兩人短暫對望,沒給該給的笑或什麼,他的兒時玩伴臉上提起的嘴角就在空氣中停住那麼一下子,來不及理解太多,冷卻的目光走得乾脆。

說不詫異是假的。他沒想過,只消一點時間,幾則謊言的堆積,他與Mikey之間已走得比從池袋騎到銀座還更遙遠。Draken也許亦有所察覺。

翩然降臨至他身邊的三谷,遠道而來,又了然而去,回到屬於他們的歸處。

 

若他想要,也可以這麼做,只要選擇走過去。

但不行。

手機震動了數聲提醒,沈默地等候他開啟。

⋯不是現在。

 

 

 

 

 

「你遲到了,但買了你喜歡的開心果口味。」

「啊謝了。」

近日秋老虎來襲,一見到場地,大太陽底下的一虎同樣笑得異常熱情。他遞來淡綠色的冰淇淋,還坐在摩托車上,場地脫下安全帽一頭濕汗,一口舔下冰淇淋的柔軟尖端,頓時沁涼無比。

把車停在新宿中央公園附近,步入公園後,場地與一虎並肩坐在長椅上享用各自午後甜品。入了秋,遼闊的青綠草坪上,原先枝葉茂盛的大樹連成一片金澄澄海浪,震盪出細密的落英在空中緩緩飄搖,在散得光枯不存之前,跳起最後一支舞。樹蔭下一簇簇假日野餐的家族與情侶,孩子們在空地上追逐彼此,笑聲時近時遠,更後方反射光芒的玻璃帷幕大廈也顯得親切宜人。很久以前一虎偷偷告訴他,他常自己一個人來這裡放空腦袋,那時場地很難把渾身是傷的他與愜意的假日公園聯想在一起,後來真與他一起來了,眉眼鬆懈的一虎與這片美景並非他想像中格格不入。

 

場地吃他的開心果冰淇淋,一虎吃他的牛軋糖冰淇淋,沒人作聲,直到一虎的頭忽然靠上場地的肩。

「很熱,別過來。」場地抖了下手,甩開一虎。

一虎沒生氣,聳了下肩當沒事發生。比場地還早拿到冰淇淋的一虎,吃完後將手中包甜筒的廢紙揉成一小團,手由後朝前輕輕劃出一拋物線,紙團巧妙落入一個離他們不遠的公共垃圾桶。

「厲害。」場地真心評價。

「這算什麼,我在少年院的體育課程學會了三分射籃。」

「說得那裡好像學校一樣。」

「其實與寄宿學校差不多,只是校門從來不打開,裡面的學生腦回路與一般人不太一樣而已。」對於一虎這種自嘲帶刺的幽默感,現在的場地早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他知道一虎說得輕巧,但同樣的話他不會對第二個人說。他把手中的冰淇淋舔得乾淨無殘留,繼續吃掉剩餘的餅乾。

「以前你就沒多強,就算你後來球友們多逞兇鬥狠,我也不信你射籃命中率有多高。」

一虎輕笑。「找一天打一場不就知道了?我們很久沒打了哦?」

「可以啊。看你要組隊打還是一對一,到時看我還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場地吃完他的冰後,學一虎揉起紙團,手還沒舉起,一抹人影冷不防上來舔濕他唇角。那雙手已經攀上肩來,他還嘗到比開心果更香甜的味道,真的很像牛軋糖。光舔舐還不滿足,貪心的同伴還想更深入唇齒之間,場地頓了頓,出手推開他。他知道再不阻止一虎就要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調情失敗的一虎坐回椅上,像個搶不到玩具的孩子負氣不語。

「前方有小朋友呢。」雖說離他們該有五十多米遠,「一虎,你啊真的是——」

「淫賤下流。剛才好心替你舔淨嘴角的殘漬,不用謝。」

場地先是錯愕,又大笑了幾聲,在氣氛靜謐的公園顯得突兀而斷裂。拿這傢伙譬喻成小孩真是對不起全世界每位純潔無辜的孩童。儘管似乎被他逃掉了什麼重要場合。

「像你這麼有自知之明又誠實的人真的很少見。」

一虎略微放鬆了面目。

「當然了,這種嗜好的前提總得也要有人跟我一樣寡廉鮮恥。」

 

 

 

 

 

離開公園後,他們騎車去歌舞伎町後方一間電影院。隨便選了部時間最近、看上去很多槍戰的院線片。這間電影院不大,半舊不新,影音效果差強人意,但勝在人潮少,票價比附近其他間便宜,還常放些他們不知道的外國文藝片。買完票,遠離售票口排隊人流,場地雙手插入口袋,一虎勾他一邊肘彎,他們一同往戲院門口走,恰巧撞見三五個統一身穿嶄新銀灰外套夾克的少年人馬從自動門大搖大擺走出。經過他們身邊的群眾,多數迅速投下驚奇的一眼便快步退開。

 

「哦唷,這不是小一虎嗎?」帶頭男子身材貌似比Draken還高大許多,豎起的髮型如一頂高聳雞冠頭強化巨人印象:「巧了,也帶朋友來看電影?」

男子挑釁的眼光射向場地。場地沒出聲,他又怎麼會看不出此人是誰,上個月八月三日才與東卍發生過衝突的愛美愛主「臨時」總長,半間修二。不,現在該稱呼他們為芭流霸羅了。

原先緊貼在場地身邊的一虎,立刻放掉他的手,頭也不回走上前去與半間套近乎。

「哇你們看個電影還擺這麼大場面?沒想到半間也會看電影啊。」

「我們認識裡面的員工,可以拿到很多張優待券嘛,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半間一手放上一虎的肩,輕車熟路的姿態,似乎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一虎比半間矮一個頭,那讓半間看起來像只要他開心,隨時可把一虎扼死在懷中。「對了,小一虎的朋友很面善呢。」

半間再度投來的眼神饒富神秘,也不夠友善。一虎卻是若無其事。

「怎麼、你不認識嗎?東京卍會壹番隊隊長。反正你們之後很快就會熟起來了。」一虎側過頭問:「對吧,場地?」

一虎話裡有沒有要求他點頭他看不出,愉悅的表象背後沒有任何線索得以參考。那樣木然的森冷,他卻是第一次看見。這就是一虎在他的新同伴面前展現的樣貌。

場地像是要配合一虎的問話,將嘴角拉得高起,說:「遲早的事。到時還請多多指教哦?」

「⋯⋯沒問題。」

半間那張酷似爬蟲類的嘴臉依舊是粉飾太平的笑容,很快喪失對場地的好奇心。他放下視線對一虎低語:「小一虎,記得明天過來一趟,還有些麻煩的中學校與暴走族的事要跟你商量對策。」說著說著他歪下頭,看似就要親上一虎的臉。

——搞什麼?

想也沒想,場地一步上前伸出手臂橫過一虎肩前,一虎沒反應過來前已被動退後半步,半間的吻落了個空。抬起頭,半間雙眼裡已不是方才的妥協,益發不友善的火種在他無機質瞳色中閃爍不止,只欠缺一息吹拂來引燃大火。場地單臂還護著一虎,毫不客氣回瞪半間。一虎轉頭看向貼在他背後的場地,一眼未眨。

「場地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場地沒反悔護住一虎的舉動,但他明白再這樣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惡化所有局勢,提早爆發東卍與芭流霸羅之間的戰爭。兩方僵持不下時,大樓裡正好響起一陣語調平板的廣播聲,通知某部電影即將開演,提醒觀眾盡快排隊入場。

「真的很抱歉,半間君。我們的電影快開演了,得先走一步。有什麼事你們下次再續。」

維持冷靜語調,任由自顧自看好戲的一虎,場地懶得等半間答覆什麼道別語,他拉住一虎的手邁步走入電影院大廳。

留下來的半間一群人面面相覷,半間身後幾個芭流成員看不下去,紛紛叫嚷東卍的隊長氣焰太盛、不給他們臉色瞧,還有幾個提議留下來堵人。

「都給我住口,他可不是留給你們這些雜碎享用的人。再說,」半間環臂注視著電影院門口,怒意已去了大半,笑笑地說:「看他們兩人關係那麼親密,不是更有趣嗎。」

 

 

 

 

 

 

全黑的影廳中,最後一排留給他們佔據。或許是因為來自香港的冷門片子,影廳裡觀眾稀疏,加上他們不到十來人。

不比貼在外頭一群晦澀男人臉孔的黑色海報,以及表明黑社會的直白片名,看上去多場槍戰也是錯誤的期待。槍械一支也沒見著,更多的是檯面上下的明槍暗箭。

聽不懂的外語在耳裡擾擾攘攘,眼睛跟不上字幕的速度,螢幕裡的人把重視義氣的黑道傳統踐踏成屍放逐歷史,新世代的竄起,處理幾個人動用不到太多冷兵器。然而開演半小時後場地也沒怎麼能專注於眼前的故事。

在公園沒得逞的一虎,如今得益於黑暗視界的協助與合理場合,如願倒在場地肩上,對戲完全提不起興趣的一虎一路從耳下細碎舔吻,廝磨他的頸彎,蒼白的手從場地的胸膛逐漸朝下遊走,而場地還停留在適才戲院外發生的事件餘韻中,任由他胡來。

還是那個道理,一隻巴掌拍不響。

自己並未因為厭煩而拒絕過,為了確認意圖與自己對話的一虎仍是他認識的一虎,他總是會回到他身邊。行為本身的過火都在理解範圍之內,一虎沒想遮掩那不假思索的依賴也無所謂,但他也從未對越來越不知收斂的一虎提出意見。一虎這傢伙從認識他第一天以來就知道怎麼吃定他,這倒沒什麼,只是,他想,自己面對一虎到了這程度又怎麼算。

一虎越靠越過來,壓在他身上越來越重,手已來到他的褲襠上部,螢幕上一句句爆粗台詞接連而來,蓋過金屬與皮革相擦引起的微小聲響,正值一虎快解開皮帶時,場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默默把一虎的手放回他腿上。

一旦受拒,一虎就不再貪戀溫度。他如夢初醒看著他,試圖釐清現實。而場地沒有答案。

之後觀影兩人再沒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場地感到身上變得輕盈,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這部電影既黑色又幽默,描述了各種折磨人的創新款式,站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這麼一想的話,稱得上一部上乘江湖教材。沒有視覺的黑暗中不碰觸彼此就不知道彼此存不存在,若一虎當場離去,說不定太沈迷戲中的他未必能立即發現。這種可能性用膝蓋想也知道荒謬,電影院並非真的黑到讓人徹底盲目,但他還是忍不住往身旁座位重新摸索,重新找到那隻手緊緊握住。

一虎沒反握,也沒放開場地。

 

一個人死在河邊。電影結束了,黑色布幕由下往上滾出落落長工作人員清單,音響傳出他們聽不懂的廣東情歌,女歌手歌喉深情甜美,原本就少得可憐的觀眾像爬出洞坑的蟲子陸續離開,將整座空盪盪影廳留給他們。

兩人仰靠在高高的椅背上,雙眼朝上。背後牆壁正上方一台架著膠卷的放映機微微突出方窗,他們仰視黑暗中飛向螢幕的銀色懸浮粒子,虛擬的夢想似假還真。

 

「今天的場地真無聊。」硬生掙脫場地汗濕的手,一虎說:「一點也不像你。」

「不是無聊,是搞不懂而已。」但需要搞懂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也許我也不知道怎樣的我才該是我。」

或怎樣的你才該是你,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發生在你我之間的事。其實根本沒得解釋,一切全憑藉本能在行動。

哈哈,一虎的喉間滲出乾涸笑聲。

無言再次落入空中,任音樂在耳際迴響。

「就算你不做那麼多的事,我也哪兒都不去。」場地又說。銀色光粒上方是片漆黑無解的洞穴。

「⋯⋯這話聽上去挺動聽。」

「這不就是你要的保證嗎?」

「我們之間需要什麼保證嗎?」一虎語氣越來越僵硬:「如果你厭膩了,不喜歡,大可說一句。多的是能陪我玩這種遊戲的對象,不差你一個。」

⋯不差我一個?

戲院外的事件,那些對話與任意的接觸在某處爆炸成災,火焰飛濺四射迅速燃滅場地殘存意識,逼得他從椅上跳起,一腳跨到一虎兩腿旁,雙手架住一虎椅背兩側,好讓他眼中世界只能有他一人。場地俯瞰底下的一虎,被圍困的人神情亦有所變化。

「我可沒當這是個遊戲,不准你找其他人。別讓我說第二次。」

話說得比空調還冷。

音樂停了。燈光亮了。

胸腔裡的怦跳聲仍不停鏗然作響,人生隨時光轉動的速度也不會因此停下。

此時的姿勢成了一副框架,困住兩人的相視,沒人說話就只能不斷延長,卻又那麼倉促地,一虎打開嘴巴:

「場地,你猜對了。我其實射籃不行,但擅長做假射籃真傳球,所以總是安排擔任後衛。」

陰影罩下,一虎沒頭沒腦提出早先說過的話題。

「⋯我早猜出來了。」看電影中沒喝過一口水,口乾舌燥,「假射真傳才比較像你。」

「我沒法像你們,很容易就能衝到籃板前灌籃搶分。但我總會忍不住期待,」他說:「憑直覺你就知道我下一步動作。這種期待很奇怪嗎?」

 

靠在椅背上的一虎動也不動,一直都在等候他呼喚。

於是場地忽然明白了。

一虎同樣沒把這當遊戲過,所有口是心非要掩藏的,那些隱匿在戲弄與親吻之下的,像一次次求救信號的。

「一點也不奇怪。」

一點也不。

說不定一虎也不知道,他真正要的遠比他想像的還單純。為什麼他到現在才察覺?

一股未知情緒突如其來壓住場地胃袋,本能要求四肢必須做出反應。

沒有更激烈的舉動,場地輕輕落下了吻,幾乎可稱得上憐愛的吻。

等到一虎伸出手抱住他的背,給予回應,由淺加深,齧咬似的痛感從尾椎盤旋升上。感情陷阱也好,自甘墮落也罷,場地至少弄清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戲裡殘活下來的人會在黑幕後繼續不為人知地揮霍生命,疲憊依然要匍匐前進。

他與一虎,他也不允許如此輕易結束。

 

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在逃生門口喊話,要趕他們出影廳。場地一把拉起一虎,摟著他的腰。

對這主動的親密動作,一虎彎起眼角笑了,充分默契又帶點難得的真誠。

「現在又高興了?那可以去吃飯了吧?」

「好啊。今晚你說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去挑戰上次說的那間地獄極辛拉麵吧,這次你別想逃!」

「⋯⋯要是我拉得厲害,晚上就很麻煩了。」

場地臉都垮了下來。「該死,一虎你真是——」

「可愛機靈。」

伴隨笑聲,他們相偕走出戲院。

 

 

 

 

 

end

190718

 

想寫吃半間醋的場地很久了。一虎每天都是黏人的小妖精。

前幾篇雖然該做的都做了,卻也沒讓他們談過什麼正經的戀愛,這篇勉強算是(都是約會行程啊!)

希望這篇讀起來有甜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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