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易碎品(東京卍復仇者/場虎,場<<冬)
傍晚,場地與一虎到某家常去的小飯館吃飯,恰巧遇見千冬與武道。沒其他位置可坐,兩組人馬乾瞪眼也不是辦法,還是武道開口了,才順水推舟四人併起桌來。場地坐到千冬旁位置,一虎則坐在武道旁。
四人沒怎麼談天,也許鑒於臨近芭流霸羅與東卍的決戰日,誰都沒心情閒聊太多。
對這情形,一虎沒什麼所謂,只不過他對面千冬明顯的視線去向讓他有些在意。
用餐到一半。
一虎說:「場地,你臉上有飯粒。」
場地停筷不疑有他,問:「嗯?在哪?」
「這裡。」
語音一畢,一虎湊上前伸舌舔過場地泛著油光的嘴角,動作迅速如神,得逞後便若無其事低頭吃他的拉麵。
武道與千冬,一個正勺起炒飯,一個正戳進了餃子,因畫面過於震撼而定格動作。
「喔謝了…不對我吃的是麵,搞屁啊你。」場地煩躁地說。
「我可能看錯了,是蔥花吧?」一虎笑答。
「白痴,蔥花可能黏在臉上嗎。」
場地本人不過是對一虎皺了下眉,倒是旁邊千冬的反應浩大。
「——你這混蛋對場地哥幹了什麼啊啊——!」
滿臉漲紅的千冬說著就要站起,武道急忙拉住他。「千冬……太大聲了啦!」
這麼一說,確實櫃檯後的師傅與附近桌的客人視線逐漸聚集過來。
場地眼神示意千冬坐下,他才聽命行事。回到座位上,千冬看上去胃口都沒了,他一臉怒火死命盯著武道身旁唏嚕呼嚕吸著麵的一虎。
「一虎你也是的,下次做事前先搞清楚場合。」
場地繼續吃他的乾拌麵。完全是司空見慣的口吻。
「哈哈,地點是不對。抱歉抱歉。」
道歉不過形式,一虎那張不曾反省的笑臉連掩飾都懶。
「地、地點?」菜鳥不良武道雙眼透露出疑惑,不明究理。
千冬這次沒有回話,他越是壓抑氣憤,一虎越是覺得有趣惹笑。
那種玩笑連保護級都算不上呢。
結束用餐後四人便出了飯館,道別作散。
他們踩在十月夜空下的空曠大街,腳步聲都顯得十足響亮。
「剛才那是怎樣?」
「什麼怎樣?」
「還裝。」
一虎先是頓住,又笑起來。「你完全沒發現啊?厲害了。」
「……說清楚點。」
「……那個叫千冬的人很崇拜你。」
「你少動千冬的歪主意,他不是你的對手。」
不用特地轉頭確認,聽語氣也想像得到場地此時擺出的反應。那種本能的、豎起警備,下意識要保護重要的人的防衛機制。
「那間店是你帶他去的?以前只有我們兩個知道。」
「是又如何?」
「……沒什麼。」一虎又說:「那間店也不是只有我們可以去。」
又髒又吵,老闆耳背說話大聲,不過是間隨處可見的飯館,誰都可以去。
沒有非得要去的理由。
自己的位置曾經被置換,預料中事,現在證實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今天下午才一起做過見不得人的事,忘我交換各種淫圕穢體圕液,為了他沒見過幾次面的第三人,不用幾句話就能動怒。
與場地有關的一切,或者與東卍有關的一切,他曾愛惜如命的事物,到頭來也沒記憶中歷久彌堅。
那些無非是大腦擅自留給未來緬懷的美好錯覺,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了。
一虎側過臉捎去一眼,很高興自己此刻還能讓場地那對平靜的表情翻起些許波瀾。
「看來你很珍惜他啊。可愛的後輩。之前還把他揍那麼慘。」
場地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再黑的夜也遮掩不了他洩漏而出的情緒。一虎等著場地給出什麼辯解,但場地還是那個場地:「我不否認。畢竟是曾經的夥伴。」他頓了下,「揍也揍過,下次再見就是約定的日子。」
一虎不為所動接受他的答案,依舊倒掛微笑:「介紹後輩去那種店,真夠寒酸。」
「囉唆,我知道的店又不多。你又知道這附近有哪些店好吃?」
「多的很,誰像你吃不膩同一間店的味道。」
從剛才說話時兩人就已停住了步。一虎丟下場地繼續前行。
「……喂,一虎。」
大概是受不了秋季入夜後陡降的氣溫,與冗長沒意義的垃圾話,一虎稍稍鬆懈身後警惕,場地的臂彎就從後方撈住一虎頸肩,很鬆垮,擺明也沒放開的意思。
幾乎熨貼在背,這煩人又強橫的體溫。
直到上一秒都還亟須渴望的溫度,一虎突然感到厭膩,但也沒理智狠絕推開。
進退不得。
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場地直直望著眼前大街,說:「…會帶重要的後輩去,也因為對我來說是不可取代的地方。」
很無趣的說詞,卻像極場地才會說的溫柔的話。
一虎斂下眼。
「……是嗎,我從來不認為那間店多美味。」
「好歹有個地方是你會陪我去的,這麼想來,也是有些厲害之處。」
「不去了,下次。」
「胡說什麼啊。」場地當作沒聽到他說的話。「唉,媽的好冷,快走。」
場地轉而攬緊一虎的肩。為了想再更緊密,一虎伸手環上場地的腰。身高相仿的彼此,身體貼近的一側登時暖和不少,於是兩人步伐又神奇地同步起來。除此之外,現在的場地已不是過去的場地,現在的他也不是過去的他。沒有比這個更顯而易見的事。
依存或抵觸,信任或背叛。一切都模糊危險的要命,隨時失衡崩落。但不要緊,他深信這些都與「場地是屬於他的」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場地是他的。
據他所知,這已經是他擁有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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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寫腦補。本來想寫餐廳對話欺負下千冬,但是又加了後面場景。
目前他們三人在我心中大概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