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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小事(牧春牧)

牧春牧。大叔的愛電影版後續衍生,建議看過電影再看。






搬回老家那一天,放在春田家的行李比想像中還多,牧多費了幾天才順利搬出。

⋯想想也是當然的。畢竟在那棟房子住了一年以上,到了最末一天依然留下不少東西在春田家。

也不是第一次搬出去,奇怪的是,這次收拾起來的倉促感沒比上次減少多少。

 

「咦、哥!——」

將最後的行李箱推進自己的房間,一道女孩吃驚的叫聲傳入耳裡。循聲音的來源一看,毫不意外見穿著短褲吃著冰棒的小空正站在他的房門前,兩眼圓睜。

「⋯⋯見鬼嗎,幹麼忽然大叫。」牧沒好氣說什麼,回頭繼續面對他堆滿紙箱的房間,「今天大學不用上課?」

「今天下午沒課。為什麼哥把這麼多東西帶回家啊?」

數個紙箱堆在房門入口旁的牆邊,還有一個剛剛才拖回來的行李箱。牧站在行李箱旁,手放上其中一個紙箱,想著是不是一定要今天都拆開整理。

「我搬回來了。從這裡去總公司近一點,可以省不少通勤時間。」他說。

「是喔。」小空繼續舔她的草莓口味冰棒。「⋯⋯所以說為啥搬回來?」

「我剛剛不是說了?」

小空閒步走到牧身邊,臉湊到她的哥哥面前。

「我知道了,哥一定是被春田哥甩了。」

「瞎猜什麼。都說是因為通勤。」牧煩躁地說,一手推著她的肩膀出門口,「——吃冰棒就不要進我房間。」

理解兄長性情的小空講得很自然,但這是子虛烏有的猜測。

在春田家見到春田前輩的母親那天,春田前輩沒作思考就要將兩人的關係向他母親坦白,為了阻止他說下去,牧想也沒想就把搬回老家的決定丟出。想也沒想,是當下的反應,他可能老早就動過這念頭,搬回老家好減輕工作上的辛苦,多擠點時間留給睡眠。

只是這樣子而已。

然而小空仍不死心尋覓他此時表情的瑕疵,她對他與春田之間的事知悉甚少,射來的視線卻如穿破窗紙,直直凝盯著他。

「都已經分開兩地一年,哥還捨得搬出去啊?」小空事不關己地說,「⋯⋯厲害,要是我才辦不到。」

牧抿起唇。空蕩蕩的手掌垂在身體兩側,遲遲沒有要打開行李的意思。

搬了一天行李,背痠,全身熱汗。為了灣海區的渡假地建案,好幾天沒睡飽⋯⋯今天不整理也無所謂了。

牧沒理會小空的閒話,小空仍繼續自顧自說:「哥說搬就搬,春田哥不會傷心嗎?心好大⋯」

「小孩子少對別人的戀愛指手畫腳。妳別在這礙事——」

「什麼小孩子,我也是談過一兩次戀愛的!」為了不讓哥哥反過來追問她的戀愛史,小空光著腳躂躂聲一溜煙跑走,不知道是回自己房間還是又跑出家,找她的朋友打發時間。

房間裡,徹底地只剩牧一個人了。雖然還掛記著春田前輩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他轉念思考,或許一直以來把春田前輩往這方面想,也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那時候搬回去,後來的日子並未如牧預料輕鬆多少。他曾在回家的路上,暈倒急診入院。主診醫生出言勸告他血壓太低、免疫力又下降,弄得不好惹出一堆毛病也不是沒可能,不小心擺出的這烏龍讓他年紀不小的父母操碎了心。

沒春田前輩在身邊,自己付諸的行動不過是更肆無忌憚增加工作量。密集的開發會議,因預算或事務所設計端產生的無限次修正,更別說他所處的企劃部門多少渡假中心相關業務在身。

某一個加班的夜晚,狸穴部長都認為他該回家了,他仍要對他說,工作忙碌不要緊,因為他終於感到自己有真真正正活著的感覺。

 

現在牧回憶起來,當時的他的確迫切需要這份凌駕一切日常之上的實感。

眼見整體計畫藍圖從概念一步步修正到現在越來越具體的細部圖面,自己身處團隊親手打造灣海區社區與商圈的軟硬體配置,這些能實在掌握在手中的工作進度、與規劃好願景的目標,都是推動自己前進腳步的重要事物。

因為必須優先追逐夢想,其他解決不了的事情暫且丟到一邊也沒什麼大不了。

 

⋯⋯膽小的人還真不缺逃走的藉口。牧想。

再說,活著,又是什麼意思。

若說欠缺什麼的這般索然無味,也算得上「活著」的話。

 

 

 

 

 

「牧?」春田伸出手在牧面前揮了揮,「發什麼呆?」

牧回神,春田無辜的臉龐躺在身邊,兩眼關切地看著自己。

眼睛、鼻樑、嘴唇。這裡與那裡,沒開燈也能描摹出每一處的線條,還有被單下的也是。

兩人什麼也沒穿,在春田窄小的床上讓那人像無尾熊一樣緊緊擁抱,赤裸的肌膚一旦相貼,流下的汗水彷彿永不乾涸,要是一方稍微輕舉妄動,很快就能讓彼此渾身發燙。

「啊,牧又在想一些不好的事了?」

「⋯才沒有。」

「真的?」

牧移走眼神,看向天花板。

「我只是想不通,想逃避對話也罷,為什麼那時候我會想搬離這個家⋯⋯」

「是因為你不想結婚、又懶得跟我吵架吧?」春田直接說出他的看法,過沒半晌,他又喪氣地貼上牧的頸側,話語就隨著氣息吐出來:「⋯⋯說起來我這麼衝動,也不能不負上點責任。」

輕輕轉首就能吻上春田額上的濕髮。

荒謬的綁架工廠失火事件過去後,春田沒主動開口,牧就先提出搬回這裡的想法。那時候他們正在外面的餐館吃飯,春田手中的筷子從指間掉落了,發出大驚小怪的怪叫聲。你該不會又把房間租給其他人了吧?像是那個新人、山田正義⋯⋯牧提出清冷的質疑。怎、怎麼可能!我早就決定那房間只留給牧一個人住的好不好!諸如此類的舉動,其他桌客人給予他們這對吵鬧情侶異樣的側目。當時他要春田將聲量放小點,但他聲音再大怎麼也蓋不過自己躁響不止的心跳聲。

 

搬回家後,通勤時間拉長,工作節奏依舊馬不停蹄,牧卻覺得所有事情此時才真正回到正確的軌道之上。

無論多晚回到這個家,都會看見一個人笑著迎接他回來。兩人吃著他做的飯菜,洗完澡後到床上纏綿悱惻的性圕愛。

想想自己除了拿得出工作能力,又會做家務事以外,也沒什麼優點。其他人大概難以忍受自己乖僻的性格。

而他居然想過放棄這種生活。

 

「抱歉,春田前輩。」牧說,「拿工作當藉口,果然成不了什麼氣候。」

很難得聽見牧道歉,春田笑了起來。

「沒事,我習慣了,牧就是這麼任性又悶騷嘛。」

牧狠拍春田的頭。春田嗚哇一聲喊痛,但又情不自禁地笑,也不知道在傻笑什麼。

「剛才春田前輩有件事說錯了。」牧悶悶地說。

「什麼?」

「⋯⋯我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去的未來。」

身旁的人忽然間一個大翻身,混亂之間身上多了一份溫熱與重量,弄的被單都推落地上。春田跨坐到牧身上,雙手撐在牧的兩側,兩者的性圕器相互摩擦令下身又開始沈重。春田自從學會男人間性圕事的歡愉後就變得非常主動,與當初認識的他幾乎判若兩人。

「我也是。當看見牧站上天空之城發表會的舞台,所有的閃光燈打在你身上的那一刻,走得那麼快,就覺得你又要去我看不見的地方了。」

春田說。

「當時的我啊,就算蠻不講理,也想要佔有你。」

說的話不可思議的完整。

 

⋯⋯現在不也一樣?

牧沒有問。已經沒開燈,還逆著光,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但那都無所謂,都無礙牧在黑暗中憑本能攫取他的唇舌。什麼話都留給之後了。

屬於他們的日子還長的很。

 

 

 

 

 

東京灣海區的大型專案進行得很順利。狸穴部長重新調整計畫方針後,這次沒有黑道惡劣的手段玷污街道,天空不動產與當地居民面對面舉辦多次的說明會,將更多在地文化面向的元素導入這個案子。與其說公司內部的工作量增加,與居民之間的溝通更佔去了牧大部分的時間。

在業界來說,這種做法完全吃力不討好,更別說需要消耗大量人事成本。這方面幾個營業分部提供相當大的協助,與實際跑工作現場的人獲得相同的共識後才能讓工作效率大增,一個個居民看見天空不動產整體團隊的團結與用心,才卸下心防願意聆聽他們對這片舊社區未來的規劃。

 

春田前輩說,他想要讓街道上的每位居民由衷綻放笑容。聽起來是很簡單的夢想,長期親自實踐的人或許才會懂這比蓋一棟商場大樓還更加困難。

做這麼多,也沒人會感謝你啊。

有時見春田接到哪個店家打來的電話、又要他去解決一些麻煩,牧會這麼想。

但春田在家裡餐桌上每次說到街上發生的大小事,常常笑得合不攏嘴,他又覺得只有像春田這樣的人才能做好這種工作。

換作自己絕對做不到。

說到底,每個人的能力與善任的位置不能拿來一一比較。

原來從香港回來後的那幾週,兩人會吵架、溝通不良,不過是還沒找到契合雙方步伐的方式。

 

時節很快走入秋天。

現在的工作比起案子剛展開時更辛苦,偶爾加班回來春田先睡了,桌上有時會見到他足以毀滅地球的獨家暗黑料理,或是他從Wonderful帶回的宵夜。晚上加班的人也不只他,春田面對更多與居民間的應酬,半夜開門酒品差勁的春田一如過去,胡亂喊著牧的名字,以狂暴的怪力撲向他。連帶假日經常沒力氣出門,許多次週末在昏暗的房間內將積累的慾望耗在雙方身上,也沒人嫌膩。

要真覺得膩了,兩人會出門來一場夜間散步,走上他們熟悉得不得了的街巷,冰涼的夜風吹拂下牽起手來,趁沒人注意時忍不住把對方拉向自己,躲在月光下的影子偷偷親吻。

 

 

一日兩人回牧的老家吃晚餐。

「就說哥離不開春田哥啊。」餐桌旁小空得意地說。「春田哥,你不知道哥回來住的那幾個禮拜常常魂不守——」

牧夾起一塊炸雞飛速塞進自己的妹妹口中。目睹此景的春田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小空妳沒有很胖,別為那該死的男友減肥了,多吃點。」

「哥,我是女孩子欸!」一時無法講話的小空花了些時間才嚼食完,一臉委屈地說。

春田點頭附和。「對對,小空是女孩子欸!」

「春田前輩別被這傢伙騙了,她只有生理上的外表是女孩子而已。」

「哥這傲嬌好煩。」

「好了你們倆兄妹。春田君,你與凌太的那個什麼東京灣大計畫,進行得還順利嗎?」

堪稱牧家情商指數第一的母親出來打圓場,笑著要大家別停下筷。牧的餘光中提早用餐完畢的父親坐在客廳沙發上閱讀報紙,像仍在對春田或自己的氣頭上,可氣氛比上次造訪平和,看起來火氣已消去許多。

「順利順利!因為這次案子,我才知道原來我們負責的街區有那麼多有趣的歷史呢,其中一些老店⋯⋯」

春田很樂意與他們分享一些工作中發生的趣事,從小空那張嘴扯出的惱人話題成功轉移焦點。

春田把故事說得天花亂墜的風格惹得小空與母親笑聲不斷,最後他甚至嘆了聲息,說:

「有時候想到我與牧正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努力,就覺得很幸福。說不定沒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了,真想要就這樣與牧永遠在一起。」

那像是個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結論,卻讓他母親與妹妹的笑聲同時停下,面面相覷。

牧沒說話,眨著的雙眼無法自春田的側顏移開。不知道自己發言哪裡有異的春田,因天降的沈默而疑惑歪起眉,求解的眼神飄向牧。

「牧、你怎麼臉紅成這——」

牧一手摀住臉,另一手夾起另一塊更大的炸雞塞入春田嘴裡。

「春田前輩多餘的話就別說了⋯⋯」

 

日復一日,時光平穩前進,他們變得越來越期待這件案子完成結案的那一天。

 

 

 

 

 

除了春田無法一時改善的邋塌習慣,牧對這樣的日子真沒什麼好抱怨。僅有一件事令牧微微耿耿於懷。

那一晚之後,他們兩人再沒提過結婚的話題。

牧不知道春田現在怎麼想,是不是還想著要結婚。至於正在衝刺事業的自己,對結婚的意願他也說不上來幾個字。也許時機到了他們兩人就會有所決定。

春田不在的一個白日下午,牧進春田房間打掃,不小心從放衣服的櫃子裡翻出某個精緻盒子。

所謂冥冥中註定的時機,指的就是這個吧。

 

明明自己行事風格這麼謹慎,很多事情倒是因為他料想不到的意外才產生進展。忙碌數個月後,灣海區渡假地專案大大小小不安定的部分逐漸穩定下來,與覆蓋區域的居民談攏土地權宜後,負責渡假中心的大型工班在接下來的幾週就要入場現地,也因為到了這階段,牧所擔當負責大量前期工作的企劃部才得以喘口氣。顯然因為這個時間點,狸穴部長選擇在此時告訴他,位於新加坡的子企業有一項大型娛樂業建案需要這方面有經驗的人才支援。

牧聽到這消息後滿心雀躍與興奮,想要快點第一手與春田分享這天大的好消息,隨之而來又意識到,一旦去了,兩人要再次面臨數個月至一年以上的異地分離。

⋯這不是第一次,沒什麼好擔心。他對自己說。

牧一個人坐在總公司頂樓,腿上擺著冷掉的便當,花了比平常還久的時間才吃完。

 

 

「好厲害!不愧是牧!」

當天晚上,餐桌對面的春田睜大眼睛,星星般的光芒從他的眼裡紛紛抖落,拉開了大大的嘴角。

「不過、新加坡在哪?呃,吉隆坡附近?」

「為什麼春田前輩好像比我還高興?」牧問。

「這本來就要高興的事啊!牧會答應吧?會去的吧?啊不行我們明晚去Wonderful大肆慶祝好了!」

聽聞此消息,春田似乎是真心為他高興,手執藍色筷子振振有詞。

牧好一會兒沒出聲,吃著今晚花時間做的特製可樂餅與雞肉沙拉。

「怎麼了?」放下筷,春田小心探問:「牧該不會要拒絕⋯⋯」

「我當然要去,你阻止我都要去。」牧立刻回嘴。

「那幹麼還悶悶不樂?」

「你說呢⋯⋯」牧低下視線,試著把心中所想說出口:「當然是不想離開春⋯這個家了。」

簡直跟小孩子過生日還鬧脾氣沒兩樣。聽見狸穴部長邀約時,牧就打算一口答應。大好機會擺在眼前不好好去把握,說得難聽點,稱不上對不起公司的栽培,但對這些年來在這行努力不懈的自己可說不過去。而足以令自己產生動搖的原因,唯有眼前的春田前輩。

儘管春田前輩一如他所想像,不假思索給予他大力支持。

都這時候了,怎麼自己還是這麼沒長進。

 

春田的手漸漸延伸過來,覆上了牧放在桌上的手。

牧抬眼。

「經過這次大型專案,我終於明白一件事。」春田說:「我喜歡看到牧為了夢想閃閃發光的樣子。所以,就是為了我你也非去不可,因為我知道牧一定比誰都想抓住這次機會。」

牧靜靜聽著春田說的那些話。

「你不是等過我嗎?這次換我等你。」

去了一年上海與香港,這男人到底經歷過什麼變得這麼會說話。牧總感覺在感情這條路上,一直都是讓這男人往前拉扯、自己才能有所前進。

自己給不起的東西,這男人輕而易舉全給了自己。

 

牧深吸一口氣。他忽然沒那麼心煩意亂了,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的事。

「⋯⋯話說得這麼好聽,春田前輩,那麼,」他從口袋撈出一個東西放上桌面,老神在在地說,「這個東西你打算藏多久?」

是那天牧在春田房間找到的深藍色方形小盒。

春田笑著的臉扭曲成鬼叫。

「嗚哇啊啊啊牧!你怎麼會找到這個的!!還這時候拿出來?」

牧解釋他在打掃時無意找到,某個粗心的傢伙把戒指這麼重要的東西隨意塞入衣櫃裡。

「還要等什麼時機?我怎麼知道你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春田把頭髮抓得更亂,完全展現他腦中複雜情緒的肢體在椅子上強烈左擺右晃。

「啊我、就、一直想找個對的時機重新再提嘛。怕結婚這話題太沈重要是牧你又——」

「我才沒你想的脆弱。」

牧打開盒子,看著絲絨內襯上碎鑽圍繞鑲嵌鏡面的戒指。這麼老土又花俏的鑽戒,又不是跟女人求婚。

「這次會好好面對春田前輩,絕不逃走。」

不就是結個婚。

沒理睬眼前男人的驚愕,牧拿起戒指就要往自己左手戴上——千鈞一髮之際,橫過餐桌殺來的春田牢牢握住牧的右手腕,阻止這慘淡的求婚場景。這貿然之舉還讓春田的上衣下擺沾上一些食物的醬料。

牧想生氣,又著實生不了他的氣。

「牧、等等,最重要的事,讓我來吧⋯⋯」

苦惱的春田前輩看上去很傻,又無比堅定。

好像一直以來這人都是這個樣子。

 

最後還是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家中求婚了,真的很遜。

當春田笑著取過戒指,走到牧身邊單膝跪下向他遞出手,說出那句話。

過程既短暫,又漫長的恍如每個瞬間都能切出框架檢視。

家裡很安靜。沒開電視,水槽的水龍頭鎖的死緊。晚上七點,窗外街燈下的暗街,靜悄悄一片無聲。

與剛才一時意氣的心情不同,牧驀然察覺,現在此時此刻發生的每一秒鐘,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他過去從沒想像過這樣的場景會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想也不敢想這種事。

就算認識春田前輩兩年多,前後交往超過一年,他也沒這個膽子想像。

騰空伸出的手隨時可能落下。春田像什麼也知道或什麼也不知道緊緊接住他的手。

⋯光是這樣。

左手添上一份若有還無的重量,抱上眼前一下就滿臉淚水的男人,彼此相疊倒上地板時,他也分不清自己的表情是哭是笑了。

 

兩人吻至一半,牧聽見外頭的街道傳來一些細微的雜聲,不知道是不是野貓踩上他們的屋頂。

快深冬了,也許要下雨了吧。

 

「陪我收衣服嗎。」他問他。

「好啊為什麼不。」






end

190922


結尾對應某一篇文,讀過的人會懂。

關於篇名,想到以前有個讀者說我一篇牧春牧的文會讓他想到五月天這首歌,寫這篇寫到快收尾時也想到這歌名,就拿來用了。

好像他們在我心中就是這樣,沒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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